?? “人說文章伯，工夫豈自由。智愚真可學，能賦未央樓。”談到科技與藝術的關系，清華大學人工智能實驗室的張敏教授優(yōu)雅地念出這首詩，很是陶醉。接著她說：“這是我們學校研發(fā)的詩歌生成系統(tǒng)寫的?！?/p>

　　過去兩年，在人工智能的風潮下，人們相繼看到了谷歌DeepDream項目作的畫、小冰寫的詩、聽到了Magenta項目創(chuàng)作的流行歌。藝術，這塊傳統(tǒng)上被認為是人類智慧金字塔尖的領域也要被AI占領了嗎？

　　在7月23日下午召開的CCAI2017中國人工智能大會“人工智能科學與藝術論壇”上，清一色的女性科學家圍坐在一起，分享了自己對這個問題的理解。

　　技術與藝術一向被視為光譜的兩端。技術意味著可量化、可復現(xiàn)、可批量產出，藝術則截然相反。當談到這種差異時，已經(jīng)連續(xù)14年和美院教授共同培養(yǎng)信息藝術設計研究生的清華大學計算機系史元春教授深有感受：“和美院教授坐在一起面試學生時，我覺得很好的，他們常常覺得一般，我看不懂的卻讓他們非常興奮?！痹谒磥恚萍嫉膰乐敽褪諗啃运季S與藝術家的發(fā)散性思維有很大不同。但不同之中也有通路——科幻電影。史元春老師認為像掃地機器人、自動駕駛汽車、智能手表等從科幻作品走入現(xiàn)實生活的工具是很好的佐證：電影給了人發(fā)散和不受約束的想象，這種想象力可以給技術以啟發(fā)。

　　南加州大學機器學習中心主任劉燕教授同樣認為藝術本身的創(chuàng)造性很難被取代，但人工智能的可解釋性、可遷移性、可靠性非常重要。如果將可解釋性人工智能應用到藝術領域，可以提升人對藝術的理解，比如什么樣的藝術能夠產生美感、如何創(chuàng)造美的藝術，甚至影響對藝術品的評價和估價等。

　　這種幫助可能首先在藝術品鑒賞方面實現(xiàn)，北京航空航天大學計算機學院副院長王蘊紅認為，“人工智能能夠做到‘見多識廣’和‘是非分明’?！彼e了《我的前半生》中記載的著名的溥儀軼事。溥儀說王國維的古董是贗品，給出的理由很震撼，“我也不清楚你們鑒定那套技術，我只不過察覺跟我家里的不太一樣”。在王蘊紅看來，人工智能可以和溥儀有同樣的邏輯——見得足夠多，就能鑒別出藝術品的真?zhèn)?。但她也表達了自己對人工智能介入藝術的更大的憂慮。她指出：“人工智能用大概率訓練的方法能否帶來藝術這種小概率事件的發(fā)生；‘原創(chuàng)’是什么；我們又該如何避免過度訓練，從而產生大量的‘藝術工人’?！?/p>

　　“在人工智能技術的發(fā)展趨勢中，藝術將成為其最難接近的部分。”王蘊紅教授堅持看重藝術不可復制的原創(chuàng)性。但在人工智能席卷而來的當下，推崇創(chuàng)造性、獨特性和靈光一閃的藝術能否自外于這股熱潮呢？無論是如今的被動輸出，還是未來通過持續(xù)深度學習可能實現(xiàn)的人工智能的主動表達，“藝術家要保存人類的創(chuàng)造力。”劉燕認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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